从前,古印度有位长者名叫流水,他心地善良,为人忠厚,医术高明。不论谁有病,只要说一声,不管白天黑夜,刮风下雨也会前去出诊,人们称他为活菩萨。
流水生有两个儿子,一个名叫水空,一个名叫水藏。两个儿子都生得一表人才,诚实善良。跟随父亲学医采药,也能治病。流水见行医后继有人,心中高兴,更加精心地传授医术。
有一天,流水和两个儿子到离城很远的乡下出诊治病,顺便采集草药。那里有一条大河,往日波涛滚滚,水流湍急。今日流水从桥上走过,看到的却是干涸的河床,不知多少天不淌水了。突然,大路上扬起漫天尘土,一群狮子飞奔而来,向河下游急驰而去。紧接者一群老虎、狗熊、狐狸、野狗等紧随其后跑了过去。天上一群群乌鸦、老鹰遮天蔽日,黑压压的一片,也朝那个方向飞去。
河下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流水定要弄明白!他和儿子快步如飞地朝下游跑去。
河下游原来是座湖滩,由于河水断流,湖已干裂见底。流水跑到湖边一看,不计其数的各种鱼儿在湖底奄奄一息,奋力挣扎。跑来的飞禽走兽欢欣鼓舞,争抓鲜鱼,吃得津津有味。流水见此残状,不由自主放声大哭起来。这时,潮边的树神化作位老人,明知故问:
“请问长者,你为何事伤心悲哭?”
“这些鱼太可怜了,我不忍心它们残遭杀害!”
“光哭有啥用?你可怜它就快想法救它们!”树神提醒说。“是该救它们。不知湖中有多少鱼?”
“少说也有十万条。若不立即抢救,就会全部死去!你名叫流水,应该名符其实,流来大水救鱼!”树神催促说。
“我不能眼看鱼儿白白死去,一定要解救它们!”流水发誓说。他先让水空、水藏折来好多绿树枝,盖在湖底,为鱼群遮挡住烈火般的阳光,然后分头去找水源。
流水想,大河上游、源头必定有水。于是他沿着河岸向上游跑去。一会儿跑到了源头,只见几百个身材粗壮,面如夜叉的恶人在上游筑起了一条大坝,将水拦腰截断,流向别处。然后去捕捉下游湖中的鱼,卖了赚钱发财。
流水打听明白恶人的目的,知道让他们挖开堤坝放水是不可能的。若请官府派兵来,强行挖坝,必然会和恶人打斗。如果再将人打死致残,不是又作恶了吗?这时,两个儿子也来禀报,没有找到水源。
要救活十万条鱼,火烧眉毛的是需要水!恶人不放水,我何不驮水救鱼?流水想到这里,急忙带两个儿子跑回城里求见国王。国王见流水和两个儿子气喘吁吁,累得满头大汗,问:“长者,因何事这样着急?”
“陛下, 是火烧眉毛的事!”流水边擦汗边说,“现 在有座湖泊中有十万条鱼因河水断流湖床干涸,在烈日下暴晒,飞禽走兽争相啄食,命在且夕。我发誓要救活它们。请大王借给我二百头大象和装水皮袋用来驮水救鱼。”
国王准奏,命侍臣带流水父子立即办理。流水父子到御象厩挑选了二百头健壮的大象,配上皮袋,到一处距湖泊最近的清泉边,将皮袋装满水,用象驮到湖边,倒在湖泊中。他们赶着大象。飞快地往返运水。清水在干润的河床上流离,鱼儿得救了。策水位子封也不停地用大象肤术, 直肤到湖治盘起了水很、翻水和以前样荡谋, 他们才停下来休息。 由于二百头大象来回养驰将清泉与湖泊之间踏出了一条深沟,使泉水源源不断地流向湖泊。
十万条鱼得救了, 流水高兴地笑开了花。他又仔细一看,鱼儿有气无力,游的并不欢快。纷纷在他的面前摇头摆尾,好像在乞求什么。刚才它们干渴难当,有了水才活了过来。受过暴晒的鱼群要想恢复体力,必须要有充足的食物。对,它们定是肚子饿了,向我乞求食物。想到这里,流水立即叫两个儿子各骑一头快象,跑回家中,去驮鱼儿喜欢吃的食物。
不久,食物很快驮来了,三人将食物洒在湖水中。众鱼饱餐之后,有了精神,在湖中活蹦乱跳,恬然自乐。
鱼儿虽然得救了,但流水的心中起伏难平:上游堵水的那伙恶人,没有捉到鱼,不会善罢甘休的。如果又将这边泉水堵住捕鱼,湖中鱼群又得遭殃。平时我采药医病,每次只救一一人。今日十万条生灵,岂能白送性命?我要用佛法普度众生。于是,流水面向西天,跪拜立愿:“佛祖圣明, 我初人佛门,才疏学浅,修行不深。但我敬佛心诚,施善救民,请允许我为湖中鱼群讲经说法,脱离苦海,来世托身三十三忉利天吧!”祷告完毕,流水跳人湖中,为众鱼深人浅出地讲解佛经中的十二因缘。并一再嘱咐,只有经常口诵宝胜如来名号,死后即可托生天上,脱离一切生的苦难。从此,湖中群鱼皈依佛门,每天拜佛念经。
流水如释重负,和儿子返回家中,还是行医治病,解人苦难。
再说湖泊里的十万条鱼不久同日命终,他们遵照流水的吩咐,每天都念佛经,口诵宝胜如来的名号。果真死后升人三十三忉利天,成了天子,过上了幸福安逸的日子。一天,他们思前想后,前世生为鱼身,在生命垂危时,是流水驮水开渠救了我们,为我们讲经说法,我们才升人三十三忉利天,转生为天子。这种救命之恩,我们应该去感谢报答!商议好后,十万鱼化的天子乘着祥云,降临人间。
这天下午,流水正好在家中大摆酒宴请客,他一时高兴,多喝了几杯酒,酒气上头,便倒在床上睡着了。傍晚十万天子降下云头,来到流水家中,见流水酣声大作,睡得正香,便没有打搅。他们用十万颗珍珠玛瑙缀饰成璀璨夺目的瓔珞,放在流水床的四周,又用许多美丽的香花覆盖在流水身上。这时,王城仙乐飘飘,五光十色的天空到处都飘洒着绚丽夺目的朵朵鲜花。十万天子又来到从前遇难的湖泊,也抛洒下无数鲜花,然后返回天上。
王舍城百姓,亲眼观看了这神奇景色,人人心中高兴。庆贺天子降临王城。国王闻听奇怪,第二天一早就把流水唤人宫中,问:“据说忉利天十万天子降临你家,可是真的?”
“大王,是真的。”
“你有何大福大德,让十万天子亲降你家?”国王不服气地又问。“大王,本人只会治病救人,无有大福大德。这主要是盛夏时节鱼群遇难,我借大王二百头大象驮水,才救了它们的性命,并为它们说法。定是群鱼死后,托生为天子,前来报恩,赐福王城!”
国王听后万分欣喜。从此,这个国家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,繁荣昌盛。
此故事绘于敦煌莫高窟隋代第417窟人字披西披。构图主次分明,故事首尾完整,画面洗练淡雅,是该故事壁画的代表作。
根据《金光明最胜王经》译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