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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苑珠林:阿修罗

  很久很久以前,大海边上住着一户人家,只有老两口儿,靠打鱼捞虾过着清贫的日子。眼看他们老了,可还没有生下一男半女,再老了靠谁养活呢?老两口为这事儿成天发愁。老婆婆每天早晚烧香上供,乞求神灵赐一个儿子。一天,老头子驾船出海捕鱼去了,老婆婆在海滩上补渔网。到了中午,天气闷热,老婆婆跳进海里洗澡,海水太凉快了,她在水中愉快地游着,心里畅快极了,好像变成了个年轻姑娘。正玩得高兴,突然,觉得一股精气进入了她的腹部。她感到奇怪,就上岸回家了。到了晚上一摸肚子,里面好像长了一个肉瘤。把这事告诉了老头子,老头子非常高兴,说:“这可能是天神显灵, 给我们送来儿子!”老婆婆果然怀孕了。八十天后生下一个儿子,出世就会说话。别的孩子一年一长,这孩子一天一长,一年就长成了一个身材高大、魁梧英俊的小伙子,取名阿修罗。过了几年,老头子出海打鱼遇上暴风雨再也没有回来。老婆婆说啥也不让阿修罗出海打鱼,怕有个闪失,失去了儿子。可两张嘴要吃饭呀,靠什么糊口呢?阿修罗有的是力气,便去山上打柴,挑到市场上去卖,换几个小钱度日。为打装方便,阿修罗就在山坡上盖了间草房,把穷家从海边搬来,利老妈块过着贫穷的日子。他们住的山坡下有一条大河。平富河水清激见底,阿修罗蹬水过河,去城里卖柴,倒也无事。一到雨季,山洪暴发,河水猛涨,难以过河。三天不卖柴,家里就揭不开锅了。阿修罗十分孝顺,那怕自己挨饿,也要把粮食省下来给母亲吃;那怕自己受冷,也要把棉衣给母亲穿。河里暴发洪水,阿修罗只好拼着命,游到对岸去卖柴换钱。这样又过去了好多年。

  一天,阿修罗到市上去卖柴,没有人要,一担柴只换回两块饼子。老母亲煮了些野菜,二人正要吃饭,来了一个化缘和尚,饿得骨瘦如柴。有气无力地说:“ 施主呀,快给我一点吃的东西吧!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。”

  阿修罗二话没说,将自己的饼给了他。老和尚三下五除二把饼吃了,又乞求说:“好心人呀, 这块饼我吃下去,好像没起作用。教人救到底,把那一块饼也给我吃吧!”老母亲也是个大善人,把送到嘴边的饼没舍得咬一口,便给了他。老和尚吃完两块饼,又把煮的菜汤喝光,一抹嘴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走了。母子二人毫无怨言,只好又煮了一锅野菜充饥。第二天,阿修罗忍饥挨饿打了一担柴去市场上叫卖。眼看太阳落山了还卖不掉,只好又换了两个烧饼回家。谁知一进屋门,老和尚正和母亲说话呢。阿修罗说:“老师父, 你来我家,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你。只有这两个烧饼,你吃一一个,让我娘吃一个吧。”

  老和尚不客气地说:“ 你既然请我吃烧饼,为何只给一个?我一个吃不饱,两个正好。”

  “孩子,”老母亲笑着说,“把那个烧饼也给老人家吧。 我不吃可以,不能慢待客人。”

  两个烧饼又让老和尚吃了。第三天,阿修罗用一担柴换来的两个烧饼还是让等在家中的老和尚吃了。老和尚吃完问:“阿修岁,你母子一连三天用野菜充饥,把烧饼给我吃了,难道一 点都不怨恨吗?”

  “穷帮穷,邻帮邻,你能到我家化缘,是看得起我母子,还怨恨什么哟?”

  “如果我长期住下,让你供吃供喝呢?”
  
  “非常欢迎。如果你真能长期住下,我宁可不吃,也不能让你饿着。’

  “你真是个好心肠的小伙子。”老和尚说,“你待 人心最诚,为了报答你的教命之恩,小伙子,你说吧,有什么要求?什么金银财宝、美女仆人、牛羊骏马等等,我都满足你,让你片刻成为此地的大富户。”

  “尊敬的老师父,谢谢你的好意。”阿修罗施礼说,“钱财乃身外之物,我都不要,我要靠自己的双手来生活。只是我的身材太小,力气太少,打不了多少柴。你如果让我长一双长腿,我过河卖柴时,就不怕洪水暴发了;你如果让我长四只长长的胳膊,我就能打很多很多的柴了;你如果让我长四只眼睛,我就看得更加远了。今后,我母子吃穿就不用发愁了。”

  “好,我满足你的要求。”老和尚拿起水钵,喝了口清水,向阿修罗喷了几口,说声“变”,只见木钵变成了木盆,老和尚站在盆中施礼道:“后会有期!” 说了声“起”,木盆腾空而起,升天而去。原来老和尚是辟支佛。

  再说,阿修罗自老和尚走后,浑身关节乱响,一时三刻,长成了一个头顶天、脚踩地的巨人。他过河,水漫不过脚面;下到海里,最深处的海水也才到他的膝盖下。他长出四只眼睛和四条胳膊,伸手可摘到太阳和月亮。这样,他母子都修成了罗汉正果,升人佛国。阿修罗被释迦牟尼封为天龙八部护法神之一。

  阿修罗和母亲住进佛国天堂须弥山后,再也不愁吃穿了,过者饭来张口、衣来伸手的快乐生活。又过了好多年,阿修罗才真正成为天神。他看着天上美丽的仙女来来往往,有的散花,有的奏乐,欢乐无比,无优无虑。他却闷闷不乐,想着自己的心事。一天,母亲见他双眉紧锁,间:“儿啊, 你我来到天堂,还有什么发愁的事呢?”

  “母亲,儿大当婚,女大当嫁。别的神都成双成对,我也该找媳妇了。”

  “儿呀,妈把你的婚事早就放在心里呢。我打听到香山神有个女子叫乾周婆,头发比清水还柔软,容貌比桃花还好看,皮肤比羊脂还白嫩,身材比杨柳还苗条,笑声比银铃还清脆,唱歌比百灵鸟还好听。我说了不算,你先偷偷地看看她,若合你意,我亲自去提亲。”

  阿修罗高兴了,他施展神力,睁开四只眼朝香山看去。只看见乾闼婆和好多仙女在唱歌跳舞,就是看不清她的容貌。原来太阳光刺眼。他想,白天看不清就晚上看吧。可晚上月光如银,还是看不清。他又想,干脆趁太阳落下月亮还未升起时看,定能看清。可是,到黄昏太阳和月亮同时射出万道光芒,使他什么也看不见了。阿修罗很生气,一怒之下,伸出手臂,一手抓住太阳,-手抓住月亮,把它们从头顶上拨开,这才看清了香山的乾因婆:果然美貌无比。阿修罗一见钟情,让母亲快去求婚。

  阿修罗的母亲带着礼品来见香山神。说明来意后,香山神大喜。他早闻阿修罗神通广大,心地善良,便同意了这门亲事。乾阅婆本人也十分乐意。二神结婚这天鲜花铺道,鼓乐齐鸣,各路佛仙前来祝贺。二神结为夫妻后,你恩我爱,亲密无比。乾闼婆不久怀孕了。生下一个女儿叫悦意,长得如花似玉,天上人间无与伦比。帝释天见了,非常喜爱,便取悦意为妻。从此,帝释天成了阿修罗的女婿。

  这个故事中的阿修罗绘于敦煌莫高窟第249窟顶西披,其身形高大,赤身四目四臂。二臂上举,手托日月,中立大海,水不过膝。身后耸立着须弥山,表现了阿修罗形体高大“身过须弥”。观弥山上有城堞,表现三十三天帝释天所居住的“切利天宫。

  根据(法苑珠林》译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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